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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相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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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給我開玩笑?就這麽一個東西, 說辭玉是兇手?能接近琴臺的人,可不只是辭玉一個,有本事的人, 也不只是辭玉一個。再者說了,辭玉要是有這本事, 怎麽還會被她們請去羞辱?慕遙之, 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兒大了。”

白明珠沈了臉色,不滿的說道。

“郡主若是覺得在下開玩笑, 又何必這麽生氣呢?”

“如今辭玉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你卻還要用莫須有的事情來汙蔑他,本郡主不生氣, 難不成還要多謝你?”白明珠不善的問道。

“郡主, 我不過是與你提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罷了。還有……郡主也知道他如今太紮眼了, 為何還沒放棄了他?郡主, 棋子總要選擇一個更好的,不是嗎?”

慕遙之看著白明珠的時候,眼神晶亮。

看的白明珠頭疼。

見過蠢貨,卻是沒見過主動來她面前要求利用的。

“慕遙之, 我不是與你說過了嗎?你我之間可不合適。”白明珠不滿道。

看著慕遙之的時候,心裏亦是有些無奈。

她發現了,這人好像是勸說不聽一樣,認定了是怎麽回事兒, 就一直認死理。

“郡主, 我說的並非是這件事, 而是勸郡主莫要用一個不能用的人,僅此而已。我可不認為,公主會無的放矢,說他是玉氏的人。”

慕遙之目光灼灼,看著白明珠。

似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不過可惜,倒是讓他失望了,白明珠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淡淡的看他。

“郡主殿下這般,倒是讓人看著後怕。”

“辭玉是什麽人與我無關,我與他的關系,也與慕公子你無關。”白明珠的語氣依舊那般。冷清的很。好看的鳳目中,不見半分情意。

慕遙之第一次見到白明珠這副神情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可真是好看,後來,再看見她這副神情的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可真是有趣。

再後來,他開始喜歡白明珠的各種表情。

不過幾日的功夫,他便從喜歡,到了現在的害怕。

因為他發現,白明珠不管什麽時候,好像都沒有變過的。

好像是什麽事情都不會撼動她分毫。她冷的,就好像是話本之中的九天之上的天女一樣,不會為任何事情動意。

“慕遙之,你這是什麽表情?”

白明珠被慕遙之看的有些心慌,別過頭去,緩緩問道。

“沒什麽,不知郡主可否有興趣同遙之去一處地方?”慕遙之笑盈盈的望著白明珠。

“去什麽地方?”白明珠好奇。

“去一個……能讓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能開心一點兒的地方。”

慕遙之這人說話,總是格外的古怪,然後又不會惹人生。白明珠望著對方,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好奇。點點頭:“若是你說的地方沒有意思的話,以後便休想再與我有什麽聯系了。”

“自然不會的。遙之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會去那兒,然後便會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過不去的。”慕遙之說道。

說的倒是神奇。

白明珠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了。

“你來趕車,若是那地兒沒讓本郡主滿意了,本郡主幹脆就殺了你如何?左右殺了你,皇帝舅舅也不會殺了本郡主給你償命的。最多就是日後過的艱難點兒。”

白明珠的話,聽的慕遙之便笑的更厲害了。

“你笑什麽?”白明珠挑眉,一只腳抵著他的肩膀,望著他。

想要看清楚這人到底在想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郡主果然是有意思的。”慕遙之說著,便出去趕馬車了。

白明珠心中對慕遙之也是好奇的,又或許該說,她現在對每個人都好奇。除了她之外的每個人。

上輩子的她雖然是人人都稱讚的明珠郡主,可事實上,卻只是一個木偶罷了,她什麽都不能做,也什麽都不能去好奇。為了達到別人的期待。

她總是……在假裝端莊。

她好奇每一個人的過往,也好奇每一個人會做什麽。

一如此刻一樣。

若是說她的人生有限,那麽她想要去更多的了解其他人。想要活的更加肆意一些。

沒有牢籠,自由自在。

而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

如今她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慕遙之帶著白明珠到了一處十分破舊的街道上。

白明珠活在這世上兩輩子了,都沒見過這樣破舊的地方。

簡直還比不上之前她郡主府的一處柴房呢。這裏最好的屋子,也比不過她的柴房。

“這是什麽地方?”白明珠好奇的問道。

這條街道的正入口,竟然還有牌樓,想來應該是許久以前,街道還算熱鬧吧?可怎麽就變成了這樣?還有,為何如此破舊都沒有人來修的?

“這裏是朱雀街。”

“朱雀街?”白明珠重覆了一遍慕遙之的話,然後臉色頓時沈了下來:“慕遙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著本郡主來貧民窟!”

朱雀街的名字好聽,火中朱雀,可浴火重生。

這條街道,在三百年前,算是繁榮的。可後來不知出了什麽事情,整條街道都毀於一旦,開始的時候還好,後來人越來越少,漸漸地,也就破舊不堪。

沒有人願意來。

最後成了一些活不下去的人,用來棲息的地方。

朱雀街明明是皇城的街道,卻是比普通城池的街道都不如。甚至更是蕭條。

白明珠上輩子,是聽過的。

不過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來這條街道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施粥,打算給自己建名聲。

這種事兒,她記得蘇眠月可是做過很多次的。

不過這事她不屑來做。

“郡主原來知道這裏啊。”慕遙之有點兒失落:“還以為郡主會不知道,然後接下來,在我的帶領下,郡主開始為這裏的一切感到驚嘆呢。”

白明珠:……

這人別是個傻子吧?

“你是從哪裏看了這樣的話本?本郡主如何就是個連有名的貧民窟都不知道繡花枕頭?還有,這條街上,能有什麽?”白明珠不善的問道。

若是慕遙之說不出,她倒是真的想宰了他了。

“郡主雖然聽說過,可想來應該沒真正的見過朱雀街裏的模樣吧?”慕遙之問道。

白明珠搖搖頭。

她的確是沒有見過的。

“還請郡主同我一起一游?”慕遙之繼續邀請道。

白明珠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禱真的有意思。”

“慕遙之不會讓郡主失望的,想來,這裏應該是會安慰到郡主。”慕遙之說著,湊在了白明珠身邊,卻又沒有過分的親密。

白明珠只想了一下,就同慕遙之一起進了這朱雀街,到底還是心中的好奇心占了上風。雖然理智上覺得這朱雀街裏也不會有什麽值得她喜歡的東西。

可還是忍不住來了。

等到了朱雀街裏,映入眼中的,便是滿目的破爛屋子,甚至有的屋子連屋頂都沒了。這些屋子中,有一些是住人的,有一些則是徹底的空閑了。

在街道上,幾乎每過了幾步,就會有幾個人如同一條鹹魚一樣的躺在地上。

沒有任何的生氣,可這些人還會動彈,還會喘息,想來是活著的。

白明珠沒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

“慕遙之,你讓本郡主看這個做什麽?看看這些人有多慘嗎?”白明珠不滿的問道。

“郡主誤會了,我想讓郡主見的,可不是這個。”慕遙之說著,主動拉起白明珠的手,朝著裏面走去。

她的怒火已經快要抑制不住了。然而等到了裏面的時候,卻是聽見了一陣蒼老的聲音,在讀三字經,他讀一個字,一群孩子就跟著說一個字。

這些人看著那麽的溫馨。

白明珠微微楞神。

等走近看,就見到是一個看著年邁的老人,正佝僂著身子,抱著一本不算書本的書,在教導幾十個孩子,讀三字經。

那些孩子身上也是衣服破爛的很。可偏偏,眼神晶亮。就好像是會灼傷了人的眼一樣。

白明珠眨眨眼。好奇極了。

這些孩子不覺得痛苦嗎?連前面那些大人,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這些孩子,是怎麽跑來要學習的?還有,這個老人,為什麽教這些孩子?

明明非親非故,不是嗎?

白明珠不懂。

可不知道為什麽,瞧著這些人的樣子,心中卻是微微有些觸動的。

“郡主,您可知道,這位老者,是什麽人?”慕遙之見白明珠不說話了,便小聲的與她說道。

白明珠搖頭。

慕遙之望著老者,緩緩道:“他是先帝在時欽點過的狀元郎,是曾經三元及第的狀元郎。聽聞他中狀元的時候,不過十八歲。”

“你說什麽?”

白明珠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三元及第本就很難。

這人,怎麽會這麽落魄的?

“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還是我祖父帶我來的。他說,這人才是真正的大儒之人。不為私欲,不為名聲,隨心隨性,什麽時候他能做到這個,便真的擔待得起世人給的盛名了。所以我經常會來這兒。”

慕遙之說道。

“慕老先生這般推崇?既是這樣的人才,為何還會默默無聞的在這兒?”白明珠不解。

“因為什麽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若我是他的話,大概會選擇去為自己拼搏,然後有了能力的時候,回頭來救濟這些孩子。而不是同這些孩子這般在一起。”

“既你不讚同,又為何要帶著本郡主來這兒?”

白明珠不滿的質問道。

“我帶郡主來看的,可不是這些。郡主覺得,這個地兒如何?”

“地角不錯,只可惜,一直都沒有人,皇室也不曾扶持過。再加上……這裏如今被貧民占據了,不然的話,倒是一處好地方。”

白明珠說道。

“那郡主覺得,這樣的地方,若是將街道整條都買下來,需要多少的銀錢?”慕遙之問道。

白明珠搖搖頭。

她對這些,是不太懂得的,更莫要說是一整條街道了。如今的皇城寸土寸金,會有這麽一處地方,本身就很奇怪了。

“我曾經問過的,這裏想要買下來,卻是需要整整十萬兩白銀。”慕遙之說道。

十萬兩……夠她買十個辭玉的。

辭玉這麽不值錢的嗎?

白明珠好奇的想到。

“郡主,這個地方,只要有人來發展,就一定會重新的恢覆往日的風光,而這裏只要恢覆了,必定會吸引更多的人來。如今我與郡主說這個,只是想著,郡主可有興趣與我一同買下這裏?”

慕遙之問道。

“一起?”白明珠看傻子一樣看他。

是誰給他的錯覺,自己會買下這裏的?

就算是真的有價值,她自然也是會自己獨自一人買下。

“對,一起。郡主不願意我同辭玉一樣,做了你的棋子,那麽我便做郡主身邊的人。從此以後我是郡主的合作夥伴,郡主的喜怒哀樂,都與我有一分關系的。”

慕遙之一本正經。

白明珠沈默了。

很想問問這人,這次又是在哪個才子的手裏得了這騙女人的話。

“明珠郡主,你若是應下,回頭我便聯系起來,將這裏買下,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的銀子,日後有了利益,也一人一半。”

慕遙之勸說道。

白明珠答應了。

“可以啊,本郡主還從未有過一條街呢。往日裏皇帝舅舅送的東西雖也不錯,可皇城裏的一條街道,那是與任何東西都不同的。慕遙之,你這次的禮物,本郡主很喜歡。”

白明珠笑盈盈的說道。

“多謝郡主喜歡,慕遙之感激不盡。”

“什麽感激不盡?當是本郡主感激你才是。”白明珠笑說道。

“郡主……慕遙之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問您。”

“嗯?”

白明珠疑惑。

“若是日後您不再利用辭玉,遙之是否是個可托付終身的人選?”慕遙之問道。

白明珠沈默了。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一如上輩子一樣,稀裏糊塗的嫁給了張子惜,卻也從未想過,她是否要與張子惜白頭偕老,每日想著的,只是如何做一個讓所有人滿意的明珠郡主。

僅此而已。

而那,也是她唯一的價值了。

如今忽然被這麽問,白明珠倒是不知從何回答。

“郡主的意思,遙之明白了。”慕遙之見白明珠一直不回答,心中雖有些失落,可還是笑著道。

“你明白了什麽?”白明珠疑惑的望著對方。

“郡主的心中,對此並無意。若是有意的話,當會很開心的與我說吧。”慕遙之說道。

“本郡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可以確信的是,本郡主不會選擇慕公子這樣的人托付終身。”白明珠也是難得的正經起來。

慕遙之一楞。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被拒絕也就算了,還要被拒絕的這麽慘?

他是做錯了什麽?

“郡主……您這未免也他愛不留情了啊。”慕遙之苦笑。

“情面?”

白明珠歪頭:“慕遙之你不喜歡我,我為何要留什麽情面?你若是真的喜歡我,我拒絕了你,你應該十分難過,可慕遙之,你的臉上不見難過。”

我們也許,真的是同一種人。

白明珠想到。

“郡主的話,遙之受教了。”

慕遙之恭敬一禮。

“大姐姐,大哥哥,你們在做什麽啊?拜堂嗎?”就在慕遙之同白明珠兩人攀談的功夫,那邊本在讀三字經的孩子們,竟然將他們都給圍了起來。

“沒有拜堂。”白明珠解釋道。

“不,我們就是在拜堂的,這個大姐姐她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才說不是。你們有什麽事情嗎?”慕遙之笑呵呵的問道,果斷改了白明珠的說法。

“慕遙之,你活膩歪了?”白明珠咬牙。

卻是聽見這些孩子齊聲道:“先生說,請你們過去。”

“我們?”

白明珠有點兒訝然。

“我倒是托郡主的福了,我來這兒許多次,這還是第一次被請過去,心中略有些激動。還請郡主擔待。”慕遙之說著,握住了白明珠的手。

白明珠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左右不過一只手,握著也就握著了。

兩人一同過去,那老先生瞧著模樣倒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影子,長得應該是個十分俊秀的人。只可惜,如今是老了。

“先生。”

慕遙之同白明珠都道了一聲。

不管什麽時候,這樣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兩位貴人今兒來的目的,聲音說的很大,我這把老骨頭,都聽見了。”老狀元緩緩說道。

白明珠瞪了慕遙之一眼。

慕遙之真的是委屈了:“明明是您老人家的耳朵太好使了,我們的言語聲音可是一直不大的。”

老者呵呵的笑了笑。

“說來,先生,您尋我們過來,所謂何事?”慕遙之不解的問道。

“老頭子只是想要看看,是如何的善心人,才會提起此事。”老者溫和的看著兩人。

白明珠別過頭去,善心的人,可不是她。而是這看著就像是愛多管閑事的慕遙之。

“老先生,我們不過是擇利而行罷了。”慕遙之緊張極了。

“若是你們真的能讓這裏變了模樣,又能給這裏的人一個讓我滿意的結果,我便送你們一份禮物。”老者看著白明珠,又看向了慕遙之。

這話讓慕遙之的眼前一亮:“當真?”

老者點頭:“自然是當真的。”

“那我便先多謝先生了。”

兩人沒有與這位老先生再多說什麽話,因為這位老先生只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又被這些孩子給纏著讀書去了。

白明珠被慕遙之在這裏逛了許久,將整個街道都逛了一遍之後。

白明珠發現這裏是真的很有意思,這裏的人,都是看著生無可戀的,可對孩子們,卻又是充滿了期待的。

“郡主,我帶郡主來這裏,其實想讓郡主看的,也不只是這裏的街道。而是希望郡主可以染上這些孩子們那份兒沖勁兒。還有希望。”

慕遙之說道。

“本郡主最討厭的便是你這種妄自揣測別人,又自作主張做什麽的人了。”白明珠不滿的望著他。

慕遙之頓時就懵了。

所以白明珠這是什麽意思?

“等你定了這裏的事情之後,便去郡主府尋我,我會將銀子給你的。”白明珠吩咐道。

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慕遙之哪裏還能不明白?

激動道:“多謝郡主成全。”

“行了,本郡主乏了,要回去。”

白明珠別扭的說道,然後便先一步的朝著回去的路折返。

慕遙之忙同白明珠一起。

慕遙之將白明珠送回到了府上的時候,便下了白明珠的馬車。重新回了自己的馬車上。

白明珠下馬車後,映入眼中的,便是那坐在門口不曾入內的小公子辭玉。

辭玉見到白明珠回來,便是一陣欣喜,忙上前來:“郡主。”

“我不是說過嗎?我討厭又誰等我。”白明珠沈了臉色。

“郡主,奴才只是想要第一時間看見郡主。”辭玉一臉委屈,好看的桃花眼中,滿是白明珠的模樣。見到白明珠安全回來,他便開心極了。

“你……罷了,今日本郡主開心,不與你計較這些了。行了,先回了吧。”白明珠說著推了門進去。

管家卻是早已經候在門口了。

“郡主,還有這位公子,公主殿下請二位過去呢。”管家恭敬說道。

辭玉有點兒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被惠安公主正式傳喚。

“她叫我也就罷了,叫辭玉又算是怎麽個事兒?”白明珠不滿的問道。

“郡主,公主殿下自從回來開始,就一直不太舒坦的,您……就當做是在您走之前,給她的一個好,莫要與她鬧起來了。”

管家看著白明珠這幅模樣,生怕白明珠同惠安公主兩人再鬧了起來。

白明珠沒拒絕他。

等到了正廳。就是一個花瓶砸了過來。

一旁辭玉眼疾手快的,給她將花瓶握住,放在了一旁。

白明珠的面色也沈了下來。

屋子裏,她那平日裏美麗高貴的母親大人,正在不斷的砸著東西,見到辭玉接了花瓶,氣的又砸了一個過來。辭玉還是接了下來。

然後放在一旁。

白明珠瞧著,她娘怕是馬上要給氣死了。

“女兒拜見母親。”白明珠上前行禮。

辭玉也學著白明珠,行禮道:“奴才拜見公主殿下。”

“都起來吧。”惠安公主聲音驟冷,帶著幾分不悅。

白明珠同辭玉一起起來。

惠安公主看著這倆人,是越看越覺得生氣,後悔。她就該一開始就處置了這個叫辭玉的東西!

“不知道母親尋我來所為何事?”白明珠問道。

“平陽郡主喪禮,本宮身子不適,不去了。你代本宮去。”惠安公主說著,將請柬丟給了白明珠。白明珠看了看請柬,上面果真是寫著她的名字還有她母親的。

可她母親現在卻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她來做?

“母親,如今王爺正懷疑害了他女兒的人是我,您讓我去,就不怕他對我動手?”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本宮說過許多次了,你莫要胡鬧。結果?就為了這麽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你犯了多少的錯?現在甚至還一直對本宮隱瞞他的身份!”

惠安公主氣惱極了。

“母親您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隱瞞他的身份了?”白明珠一臉茫然。

“你是不是當本宮是傻子?他雖隱藏的好,可還不是讓長安知道了?長安不是個無的放矢的,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只不過礙於當時的情況不能說罷了。你把玉氏的孽障給留下來,現在還與本宮裝傻?”

惠安公主氣的臉色難看,指著白明珠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白明珠也給惠安公主氣的笑了。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便是她的好母親。

“女兒說的話,你一句都不相信,長安那根本就不成立的話,卻是讓你信了個通透。連皇帝舅舅都不信她,你卻信她。不知道的話,我都要以為,其實她是你的女兒了。你信了她的,便是當辭玉是玉氏人。便當女兒是個連玉氏人都敢收留的糊塗郡主。

母親,您其實是想要害死女兒?若是的話,何必這麽麻煩?您只要與皇帝舅舅一說,就說女兒根本就不是你所出,是不是一切就妥當了?”

白明珠嗤笑。

“你以為本宮願意你是本宮所出嗎!本宮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這麽個不懂規矩的蠢貨!”惠安公主尖叫道。

白明珠的面上笑容徹底的冷了下來:“母親,鬧夠了嗎?若是鬧夠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至於平陽郡主的葬禮,你若是放心讓我一個人去,我便一個人去。”

白明珠說完,轉身就走,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惠安公主了。

心也徹底的冷到了極致。

辭玉同白明珠一起出來後,一直都沒說話,只這麽望著平日裏一向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

半晌,他聽見了這個人緩緩在說話。

“本宮在她的眼中,從來都是個多餘的廢物。不管做的再好,也是無用。辭玉,你可知本郡主為何對你好?”白明珠看著辭玉。

許多人都不知,她為何對這麽個廢物好。甚至不知,為何願意被他所連累。

辭玉搖頭。

如今的他,在明珠郡主的面前,與一個廢物無疑,若是換他是明珠郡主,早就殺了眼下的自己了。

白明珠只神色微沈:“因為你我,都是同樣的人,一樣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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